江歲只睡了四個小時不對，又去了醫院。

醫生查房的時候道，“病人生命體征穩定，只要三天之內能醒來，就可以就重癥監護室。”

江歲點點頭，“謝謝醫生。”

一夜之間程以南危在旦夕的消息，傳遍整個南城。又不少人蠢蠢欲動開始上門打探消息，他身邊的幾個親信全部出動應付外面的紛紛擾擾。

江歲的身份不宜公開露面，幹脆獨自守在醫院。

重癥他們進不去，去了VIP病房。於澈沒心沒肺的打游戲，江歲一直在打電話和處理工作。

突然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，江歲擡頭一眼看到了程夫人。

程夫人穿著華麗的衣服畫著精致的妝，整個畫風和醫院格格不入。

江歲“啪”的一聲關上了電腦，“夫人來了。”

程覆盆子微微一笑，絲毫不掩飾神色裏的惡意，“我來看看人死沒有！”

“那夫人恐怕要失望了。”江歲面無表情的道。

程夫人拎著她昂貴的包包，走到沙發上坐下，高傲的像女王。

宋衍從她身後慢慢走出，依舊是一副紳士溫柔的樣子，對江歲點了點頭，算是打招呼。

江歲看著程夫人的做派暗戳戳翻了個白眼，不想說話。

程夫人卻不準備放過她，“醫生說人什麽時候醒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哼，賤人果然命硬。”

這是一點情面都不來留了，可以窺見兩人之間的關有多緊張。

江歲諷刺的看著她，“要是夫人有自己的孩子，應該會很有意思。”

“可惜沒有如果，這大概就是報應吧。”

江歲這話是往程夫人心上插刀，程夫人保養得當的臉扭曲了一下，眼裏的怒力幾乎要噴發出來，“我沒有孩子，都是你媽那個小賤人害的！”

所以江歲該給她的孩子償命才是！

她的孩子沒了，憑什麽江歲還好好活著。j

江歲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，程夫人的那個孩子是在她飛出國去找程彥之和江洛清之後，回程的飛機上因為疲憊和勞累沒有的。

本來是件值得同情的事情，可惜程夫人的所作所為很難讓人升起憐憫之心。

“要怪就怪你的親親老公，我媽媽在這件事情也是受害者。”江歲反駁。

“渣男賤女而已，誰比誰清高。”程夫人冷哼了一聲。

程彥之有過很多女人，出軌成性。但是因為孩子的事情，她最恨的就是江洛清。

她當年要是知道江洛清懷孕了，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的。

她看向江歲的眼神染上了涼意。

江歲毫不畏懼的和她對視，“那要死要活愛著渣男的您又是什麽呢？”

程夫人倒是沒有在陸續發火，而是瞬間冷靜了下來，“呵，程彥之死了，你媽媽也死了，現在輪到了程以南，這都是報應…背叛感情的人和賤種就應該下地獄！”

江歲盯著她，過了好一會兒，才勾了勾冰涼的嘴角，意味深長的道，“是報應還是人禍，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。”

程夫人瞇了瞇眼睛，拎著她的包站了起來，“我會期待著你們的下場的。”

既然來到了她的地盤，那麽游戲正式開始。

程夫人高傲的走了，江歲看著她的背影晦澀不明。

一直沒說話的於澈對宋衍揚了揚下巴，“你不跟著去拎包？”

宋衍笑了笑，並沒有生氣而是看向了江歲，“你看起來很疲憊，我請你喝咖啡吧。”

江歲盈盈一笑，“好啊。”

宋衍和程夫人關系不一般，知己知彼百戰百勝。既然他自己要湊上來，江歲還是很樂意和她接觸一下的。

兩人去了醫院附近的咖啡廳，江歲點了一杯拿鐵，坐在外面的桌子上。

她曬著太陽，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咖啡，並沒有主動說話。

宋衍的目光從她臉上劃過，“原來你和程夫人有著這樣的淵源，真是讓人意外。”

江歲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糾正，“這是孽緣。”

可以的話，她才不想和程夫人扯上關系。

宋衍聞言喝了一口咖啡，臉上露出苦澀的神情來，“我們倒是同病相憐了。”

江歲眼神閃了閃，臉上故意露出驚訝的神情來，“阿？你也是程彥之的私生子？”

“我倒是寧願這樣…”宋衍的目光冷了幾分。

這話說的有意思極了。

“我看程夫人對你挺好的，應該是很喜歡你才收你做幹兒子的吧。”江歲輕聲道。

“幹兒子只是對外的說法，我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做她的幹兒子。”宋衍自嘲道。

她查過宋衍，名校畢業，自己創辦公司，現在混的也不錯，總的來說是個驕傲的人。

這樣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，挺稀奇的。當著她的面說，很難不讓人多想。

江歲配合的道，“我還以為你們關系很好呢。”

“也不能說不好。”宋衍的語氣很奇怪，“畢竟他送我進最好的學校讀書，還送我出國留學，幫我開公司。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。”

江歲挑眉，“的確對你很好。”

好到不像程夫人的作風，一聽就另有貓膩。

宋衍突然問，“你覺得長的好看嗎？”

“好看。”江歲毫不猶豫的回答。

精致的五官，配上冷淡的表情，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，有著自己獨特的吸引力。

宋衍摸了摸自己的臉，眼裏閃過一絲厭惡，“我媽媽才是真正的美人，我的容貌不及他五分。”

從他這張臉不難窺見，他有個漂亮的母親。

江歲垂下眼眸，“能娶到你媽媽的人，一定很幸運。”

“紅顏多薄命，太過美貌反而是劫難。”宋衍淡聲道。

話題看似太跳躍，江歲卻不覺得他提自己的母親是心血來潮。

她說，“你母親和程夫人什麽關系？”

其實她想問的是和程彥之，但是這樣問在直接，他換了個問法。

宋衍微微一笑，“大概是夫人最討厭的那種人吧。她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程彥之金屋藏嬌的別墅裏。”

他媽媽十八歲生下他，遇到程彥之的時候只有二十二歲，足夠年輕也足夠漂亮。

程彥之很快心動，並不介意他這個小拖油瓶。

說來諷刺，和媽媽一起被程彥之養在郊外高級小區那兩年，是他最無憂無慮的時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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